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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催   眠  术  史        

    阅读催眠术史的目的在于认识与催眠有关的一些现象和扩大催眠的应用范围,从而把所有与人有关的精神现象有机地结合在一起,再根据心理、生理与环境有着绝对一致性的观点,最终把这一技术应用到身心健康的方方面面。在系统掌握和应用催眠技术,就必须尽可能多地了解与心理、精神有关的理论和技术,然后把这些理论进行归纳、分类,取其精华,舍其癖伪,再进行拓展和创新,使心灵与生命事业得到系统全面地发展。
    当前国内的催眠术虽然各领风骚,但与十八世纪的麦斯迈术相比,在很大程度上还是有差距的,尤其是集体治疗,尤为突出,如果不能理性对待生命和心灵事业,再过二百年也未必有多大的发展。笔者认为认识催眠术史和所有精神现象对研究心灵有重大的意义,所以,认真阅读催眠术史是非常必要的。
    这一著作的措词与现代的词语有些差别,但还是能够理解的,只要用心就可以发现其中许多技术方法值得思考和借鉴,我们通过里面提到的手抚法治疗过风湿、类风湿,也收到了奇效。读者朋友,能否解放思想,是成功的关键呢!
    保守是一种小成自负的幼稚心理,是对自己未来发展的不自信和对自己能力的否定,本站有些技术内容并没有全盘托出,也并非是因为保守,而是因为并不是所有学习的人都抱着一颗纯正的心。但是,还是尽量让那些教育、心理或医学工作者能够掌握一技之长。
 

催眠术史   
第一章  催眠术与人类进展之过程
    要想深究一种科学,不能不先从历史的方法上去着手。所谓历史的方法,不外是对于该科学的起源下相当的探究功夫,在从事于该科学进化程序的考查,然后依据过往的事实对照现在的情形以推测将来发展的趋势。这种历史的方法,对于任何一种科学的研究都是有利的。因为科学的研究,目的在于有新的发现,而这新的发现之产生便要赖于研究者有新的推论或假设,这推论和假设便是进行研究的理想之目标,根据这理想的目标而行种种的试验,待获得了坚牢不拔的证实后,于是新的学说、新的方法便成立了。但树立理想的目标也不是一桩轻易的事,因为理想的目标并不是凭空丢下来的,也不是随手可以捡到的,必须有个可靠的推论在能成立,不然以后种种的试验,便尽属徒劳了。至于这种推论又要什么条件才可说是可靠的呢?这便须靠历史的方法的研究了,也像上面所说过的:“依据过往的事实对照现在的情形以推测将来发展的趋势”这几句话。经过历史的方法的研究,推测到将来发展的趋势,这理想的目标便可获得可靠的树立了。
    我们要下深一层的功夫去研究催眠术,那么,这历史的方法是不可忽视的。
    虽说催眠术的存在是远在人类社会进货之初,但“催眠术”这个名称去在最近的十九世纪初才与我们见面。为什么催眠术的实质已有这样长久的历史,而名称却待至现代才发现呢?其中是有着极大的原因。在人类社会进化的初期,人类所据有的智力是非常幼稚,绝没有考究学术的能力,所以对于存有深奥学理的现象,只看作是一种神秘的事情,便把它置于讨论范围之外。因此,催眠术的实质尽管存在着,而人类不会也不能给它一个名称,因为古代的人们远没有了解它。
    现在,我们要追究起催眠术的起源,不能不说是一件艰难的工作。因为正如上面所说:古代的人类的智力不能了解到催眠术而把它置于讨论范围之外。所以,除掉稗官野乘常有记载有类似催眠术的事迹之外,看寻史书里面发现这一类的记载不多;向外国历史寻索,也得不着明了记载,在今日我们要欲追究催眠术的起源,不能不承认这是一种艰巨的而又不可少的工作。
    催眠术到了最近的五六十年间,才算有系统的研究,虽说在前辈研究者努力之下已收获到多少成效了,但是看来还是非常幼稚,等待我们积极地去努力的地方还不少,新颖的学说的成立,进步的施术法的发现和应用范围的扩充,完全留待我们动手做去,将来的催眠术发达到何种程度,是不可预料得到的。
    在人类文化进展的史程上看来如欧洲十四世纪神权时代流行着实体和属性抽象的研究;十六世纪文艺复兴时代兴盛了拉丁文的著作;十八世纪夸学式朝代产生了数学理学的研究。我们可以知道,一种学说的发生可盛衰,是跟着时代而变迁的。到了这二十世纪的时代是物质毒害暴露的年代了,应着这时代而复兴的便是唯心论了。所以一般的唯心科学:如心灵学、心理学、哲学等,都是人们所乐于从事研究的。从这点看,我们便可知道,无论在什么时代,凡是学术上研究的问题,不是由学者自由选择的,是由时代的背景所支配的,而学者也不能有所反背的。
    然而,催眠术之所以到了近世纪才引起人们注目的原因,也就是为了这“时代的需要”。试看东西各国设立了专门机构从事研究和学者们热心的态度便是一个证明。
    于是催眠术的历史很难获得整个的系统,只可从片段的考查,提出各种片段的材料以供同学们的参考。这是催眠术用历史方法研究的一种工作。现在把催眠术史来进展的过程分作三个时期分别讨论:(一、神话时代的催眠术;二、占星术动物磁气说时代的催眠术;三、科学时代的催眠术。)
第二章   神话时代的催眠术
    催眠术的实用,远在神权时代便已发现,施术与疾病的治疗上,多收奇特的效果。但催眠术尽管奏着神效,而一般人仍不能对它了解,施术者和受术者都不明白其中的原理,归结唯有说这种灵妙现象作用是由于神力所赐,非人力可以做成功,所以古代操持催眠术的人大抵多属于宗教上的僧侣,适用于布教、占卜和治疗,平民却没有练习的机会。
    如在纪元前,一千五年左右埃及,罗马僧侣,每乘着祭日(如似神诞)那天,在神前呈现一种失神的状态,来替人占卜休咎。
    又有一种占术,术者凝视着他手里所握定的宝石,不久他的眼睛闭起来了,能够发出预言,可以答复别人所占问的事情,灵验异常。(这种占术不但流行于埃及一国,即在数千年前的西腊和印度的僧侣们也如此。细察现存的僧侣们的习惯,有一部分还存有这种占术的遗骸。)
    在一世纪时,耶教中另有一派叫那斯克的,当教徒们在礼拜的那天,竟能实行纯然的催眠术,教徒闭合双目,默静精神,不久便能发生一种幻觉,这种幻觉里常常能够会见神的姿容,这种做法,传到十一世纪,在西腊教的各处寺院里面也还流行。其中最有名的便是别知卡斯那的一派了,他们所采用的方法是把眼睛凝视着自己的肚脐,就呈一种好像是眨眼的状态而发生幻觉。
    在二世纪的后半期,耶教中有一派名叫孟达尼斯托的教徒,在宗教的形式上也能用催眠术原理,演出不可思议的事端。
    有一种所谓“神讬”的方法,这是西腊得路夫阿婆罗神庙的僧侣所惯用的,与上面所讲的又另是一个方式了。他们在神庙里的地面上掘开一个窟洞,洞里升腾着硫磺性的蒸气,术者在施术的前几天便要断食,乘着身心疲困的时候,走进那窟洞把蒸气吸收,精神朦胧,便陷入昏迷的状态里了,在这种昏迷的状态中,竟能发出种种预言而有应验的。这种“神讬”的方法,在古代罗马、波斯、犹太各处地方,许多人都懂得这样做的。
还有,所谓的“舍利奴”神庙所行的神秘法,是流行在西腊阿解亚地方。这种神秘法有许多地方是雷同今日所行的催眠凝视法的,施行这神秘法的手续,是把一面古镜搁在神庙内的一个浅涸的的井底里,倘若由上面俯视下去,便呈露一种薄暗朦胧的姿容,掩映镜中;施术者便使用这设备来做疾病治疗的工作了。如有病人来求治,施术者便命病人俯视井底镜面所露出的肖像,便在病人的身边讲些安慰乐观的话。这样病人用不上几天他的病真的会消除了。
以上所述的种种事实,在当时被看作是不可思议的神秘的魔术了。其实,在现代的我们看来,只是一种催眠术中的自己催眠的方法罢了。而当时以为行使这种魔术的人,是凭借神力的,是非人力所能做到的,这是因为人类智力还是幼稚的原因。
在古埃及的医术记载上,有一段记事是讲及一个医生只要用手掌停放在病人的身上,便能把病症救治。这一种神秘的疗法和现代的催眠治病的道理是相似的。法国的佛兰施西一世至路易十世,历代的皇帝都懂得施行这种神秘的疗法。凡是读到这种传记的,多是称奇不已。
假使我们翻开新约全书,便更能发现这种神秘的治疗方法了。耶稣在世的当日,只用说一句话或用一举手之劳便能把涸疾沉疴治愈,虽说圣经的记载未免夸耀张大,但也不能尽数抹杀,因为耶稣利用他的灵力作用,其原理的所在,是与今日的催眠术治疗的原理相同。
综合以上所述的事迹,看来,可知催眠术的名称在上古时虽然未曾成立,但是催眠术的实质,却已经发现在数千年以前的事情了。只因为当时人类思考力的薄弱,不能了解催眠现象的原理,又因为当时迷信观念的力量很大,便把这种不能所解的深奥的学理推到神的方面来,不再去、也不能去探求一个解释。
古代的人类对于催眠术的态度即是如此,在现代的我们想去考查往日的催眠术的真义和系统是不容易的。现在我们为研究便利上起见,只好对于往日的催眠术概称为神话时代的催眠术。
第三章  占星术与动物磁气术时代的催眠术
用历史的方法来研究催眠术,从上古到中古的这一个期间内,我们发现了一桩极大的憾事,就是:古代催眠术不论方法是怎样、收效是怎样,与现在我们所研究的催眠术,是没有半点关系的。换句话说,即是:现代催眠术之发达,决不是由于上古时代的催眠术所传递下来的。因为上古的催眠术只是些神话的遗留,绝没有科学根据,无多补益于现代的催眠术之研究。倘若上古的催眠术能给与我们以助力的话,那么我们现代的催眠术早已得着发扬光大的机会了。
古代神话时期的催眠术和现代我们所研究的催眠术,是截然不同的,所以我们现在所要追考的历史,并不是在神话时代,我们承认为催眠术历史的源头的是在中古的占星术和动物磁气术的时代。滥觞者便一七六二年的麦斯迈术。
麦斯迈术即是动物磁气术是渊源于占星术的,故在讲述动物磁气术之先,应先从占星术讲起,以明系统。
按照天上的星光来占卜未来的事变和人的命运的一种法术是叫占星术。是以天星的发动有影响于地球和人身的这一种理论做根据的。在一四六二年别提鲁朋朋那说:“星与星相互间有发动于他物之上的能力,即对人类的身体也能起到影响。至于地面上的各种奇异现象,皆可以此说明。人们精神上的治疗,也不外是天星所影响的结果。”
瑞士有名的医士马拉昔路撒斯(1493­­——1541)曾经说过:“整个宇宙之内,完全充满了磁气,人体里的磁气,便是得自天星所分给的,因此人体与天星相互间是能发生影响的,人类的生存,不但要摄取食物的营养,更要靠磅礴宇宙全体宇宙的影响的。所以,倘能运用自己的意志而努力,便能发动于别人的意志上,可把别人的意志征服了。”巴氏又有过精神状态的研究,他主张一个人的精神能够察知未来遥远的事情。这种精神状态的原理,巴氏把它归入天星与人相互的作用之上。
黑鲁门德氏(1577——1644)关于磁气曾经下过一个解释:“相隔的物体,由牵引可反抗作用而生出相互的影响,这就叫磁气。这种磁气又含有一种灵气的精神力,可侵入一切动物中,使其运动。”他深信:“一个人的想象力里,具有一种左右远隔物体的不可思议的力量。”他说:“人的意志力的作用,对于药物能发出一种特异的力,使起变化。”“人和动物之间有一种交流的影响,凭人强固的凝视力,可以置动物于死地。”
罗别鲁提夫鲁疵多在1640年曾经发表过他的磁气说,说是:“任何一种动物体,都受天星的影响,磁石也不能例外,他也是受天星影响的一个物体。他是接受了北极星放出来的光而得到的磁气力。人的个体也存有磁气力。这种存在个体里的磁气力,与地球所存有的同样是有积极和消极的作用,两个人相接近的时候,其中便兴起有与磁气力相同的一种索引和拒抗的交感作用,这种磁气的现象不仅是在人类的个体里曾发现,动物植物里也有惹起相互的拒感或是同感的现象的。”
屐鲁耶路(1602——1680)是当代的一个哲学家,他曾经说过:“磁气力是充满宇宙里的一种力,它在宇宙间的作用,是犹如连接神造的一切事物相连的带子一般。”屐氏曾经有过种种的实验,据实验的结果,他竟能证明宇宙一切物体,如植物、动物、矿物、元素、太阳、月亮等都蕴含着磁气力。又说是人的想象、音乐、爱情也是带有磁气力的。
与屐鲁耶路氏同一时代的,更有马克斯伟路。马氏曾发表他的生活精神存在说,他的主张是以精神生活凭借遍满宇宙的磁气力侵入种种事物中,使事物保持特有的性质发生活动。人身之所以能够活动,也是因为蓄积了这种精神在身体里的缘故,因此,若是精神减少虚耗时,就生了疾病了,等到精神恢复强壮时,疾病也就消除了。他也很主张隔离治疗法的:“共通生活精神能影响到他人身上,所以,远距离的病痛,也能够治愈的。”
英国爱尔兰贵族克列提列(1628——1700)有一种特异的创伤治愈法,在十七世纪后半期的时候,已轰动一时了。他替人医治创伤并不用药石,只用手指摸病人的患处,便可收到治愈的实效。他自己认为是一种磁力的作用,但其实是一种精神疗法,且有类于今日流行的催眠暗示疗病法。
此后,距一百多年以后,在德奥间最有声誉的医学家加斯揑路(生于1727年)也有一种特异的治疗法,获得当时大好的评价,求治的人多极了,真可说是门庭若市了。他的治疗方法是先令病人陈述病因,他随时加以一些询问,在经过相当的时间,病人便呈现一种像是失神的状态,这时加斯揑路便向病人说明他的病患是被病魔依凭而起的,现在用降魔术强迫病魔逃遁,病患就可以痊愈。加氏说话的时候,运用严重而带有命令式的口吻,用为治病的方法。凡经过他施术的病人,多可收到治愈的功效。他这种治病的技俩,比当时磁气术家更高出一等。
以上诸家的理论和治疗法,大抵都是关于磁气力的,而磁气力又受天星的影响的。此后,依恃个人的智力镕冶各家理论,改变古来的传说而成功,一种新学说的,便是现在我们所要讨论的麦斯迈氏了。
在催眠术历史第一期的学者里应该让麦斯迈(1734——1815)占一个首席。虽然他所发表的学说不曾标出“催眠术”这一个名词而用了“动物磁气说”,但这动物磁气说的运用,完全和今日催眠术里的治疗法同一个样子。所以谈到初期的催眠术的历史,是不能不从他讲起。现在,在未研究他的学理以前,对于他个人的事历,似乎很有叙述之必要的。
佛兰安东麦斯迈氏,在一七三四年五月二十三日生于奥地利昆士单丁湖畔的因那乡中。(当时为德国所占领,故后人有称美氏为奥国人或称为德国人。)初时是研究神学、哲学的,也是修习过法律,最后便致力于医学。在维也纳大学毕业了,领有博士衔头,便在维也纳市行医。当时有一位天文学家黑鲁氏发明磁石治病法,麦斯迈也仿效他提倡磁气治疗法,并在理论方面加以说明,称为动物磁气说。麦斯迈依据动物磁气说施行于疾病治疗法上,最初是用各种磁铁来做治疗的工具,后来察知这种治疗的功果,并不是出自磁铁物理性质之上的,真正有治疗的功果的却是那被包藏在人体里的磁气力因传导而发生作用,此后再治病就不再使用磁石,改用一种按手法也能获得同等的效果。
所谓按手法,即是用两手接触或稍微距离病人的身体,由病人的头部抚至足部,如是反复施行,使病人身体的内磁力畅发流行,病症曾得到良好影响,便可恢复健康了。
据麦斯迈自己的解释,说是他自己身内所包藏的磁气流动力,得由自己的手传达到病者的身上,使病者体内所缺少的磁气得以补充,病症便可不药而治了。又说是:运用按手法需要由上方抚下才能发生磁气,若由下方逆抚而上,磁气便不可能发生。施术至患者成痉挛状态的程度为最佳,因为病者呈痉挛状态便是一种病的转机的表征,得着这种转机病就痊愈了。
麦斯迈便深信磁气流动力无论对于玻璃、织物、铜铁还是砂砾等种种物体,都可以传递,他便根据这种推理造出一种磁气桶来。
当时,麦斯迈的动物磁气疗法已风靡各处,求医的人日日加多,若对每个病人实施个别的治疗,实在是分身不暇,他便考虑一个方法是能用多数人同时实行治疗的。这个方法的具体实现便是他所发明的磁气桶了。这为用来治病的磁气桶的制法是用坚实的木做成一个一尺来高桶,桶里中间树着一根标出桶盖的铁枝,桶底铺上玻璃屑、碎布、铁悄和细砂等。桶中排列着贮满磁气水的樽,都加上木塞,每个木塞通出一条细铁线,系在桶中间的铁枝上。桶里再盛满了水,美氏便向着桶里的水开口吹气,这是使他本人体内的磁气借吹气而传于桶中的意思,然后将盖子盖上,那么,这个桶便成为满贮磁气的磁气桶了。
把磁气桶放在薄暗的治疗室中间,施术时,令二三十个病人围绕着磁气桶坐着,用一根绳子(或用病人衣带)一端系在病人身上,一端系在桶上的铁枝,桶中间所树的铁枝是标出桶盖面上的,铁枝上便绑着一只极有光辉的金针。当开始施术的时候,令病人视线一起凝集于金针上,眼睛不得他视,精神不得散漫,一面在邻室里奏出单调的音乐,如是工作,经过相当时候,这暗室里围坐于磁气桶四周的病人便都现呈一种静睡的状态。呈这时候,美氏便穿了博士的服装,手里面拿着一根铁条,带了助手走进治疗室里,寻视病人一周,然后用铁条抚擦病人的患处,再实行按手法。待至病人清醒,恢复原来状态时,便令闰内起立,宜告病人治疗终止。
麦斯迈根据这动物磁气说而施行特别的治疗法,功效显著博得社会热烈的赞誉,称他的治疗方法为麦斯迈术。麦斯迈术获得了成功。一方面受着社会上一般人的赞扬,但一方面却受着维也纳医学界的嫉妒,被诋毁为邪术,受着很大的攻击,麦斯迈竟不能再立足于维也纳里。
麦斯迈离去了维也纳,到各处旅行,想着暂时躲开那些攻击者的气焰,不久,他便回到维也纳来了,但攻击他的人仍不少减。美氏在这种恶势情境之下,便不得不实行离开维也纳到法国巴黎去了,这是一七七八年的事实。
麦斯迈不畏千里跋涉,远离故乡,走到巴黎来,他的最重要的目的,是在于发表自己的学术,幸而巴黎的民众竟也非常欢迎他,名誉大起,每日竟超过千数的病人跑来求治,在维也纳时加倍兴盛,受治者每获奇效,当时的麦斯迈在一般民众的心目中竟成了一个神医。
但麦斯迈术在巴黎,之后也遇到在维也纳同样的命运,巴黎医学会对曾对他起了嫉妒,开始向他攻击,至此,麦斯迈又陷入绝境,这是多么令人多么叹息的事情!
巴黎医学会反对麦斯迈氏的动机,完全同维也纳反对麦斯迈术的动机一样,都是为了经营上的竞争,所采用的手段便是以众暴寡,巴黎医学会更凭借政府的力量来驱逐他。
法国政府接受了巴黎医学会的请求,但为慎重学术起见,未便遽然下令干涉,必先把麦斯迈术的真相调查清楚,然后再决定办法。于是委任了委员去调查一切,同时,又命医学会也组织一个调查会去调查,于一七八四年八月十一日,依据委员调查的结果,认麦斯迈术的磁气桶子的构造是绝无根据的,并不能发生磁气,即改用别种器具,也能使受术者得到如此磁气所呈现的同一状态,这是由于受术人自身上所生的想象力和模拟而起,实在不是有动物磁气力的作用存于其间。医学会的报告大致是相同的。
麦斯迈受了重大的打击后,便顿挫不振了,因此,亦不易久留巴黎了。于是在一七八五年不得已离去法国,逗留英国,不久又转回故乡去了,到了一七八八年,这位占有催眠术历史首席的麦斯迈氏便郁郁而没了。
麦斯迈死后,磁气术便暂见停顿了,但不久又呈现着勃兴的现象,研究它的人渐渐多起来了。不过之后这磁气术在学理上是变迁了,或竟有全部以麦斯迈的主张做根据的。其中最著名的研究者便是爹·批昔尔蘆氏了。
爹·批昔尔蘆氏是麦斯迈的弟子。在一七八四年的时候,有一次他向一群农夫们施行磁气术,无意中发现了一个受术者呈现一种新现象,类似人为的睡游状态,并且能够唤起幻觉。当时那个受术者原本是一个思想单纯的愚鲁的农夫,自从经过这次施术后,便觉得转变灵力了。爹·批昔尔蘆氏也常运用磁气术来为人治病,多奏奇效,因此便引起了许多人的信仰,来求治病的人也不下于他的业师麦斯迈的盛况。
爹·批昔尔蘆氏虽说是根据他的业师麦斯迈氏的治疗方法来问世,但在麦斯迈死后,他对于磁气学理上解释已有多少变易了。他说:“宇宙间存有一种类于电气性质的气流,这种气流充满在一切物体上,尤其是人的身体上,包藏这种气流更丰富。一个人可以随意把这种充满身体上的气流发动而传感于他人,又导使他人进入睡游的状态。”
他根据这理论,在施术时就不必施用磁气桶了,他施术的手续,只用单纯的接触法,或使用命令的语调更收效了。他自己曾经说过,他施术所生的睡游是很平和的,不像麦斯迈术所起的痉挛那样剧烈的现象。睡游者对于施术的人所给与的语言命令是绝对服从的。在睡游中所做过的事情,醒后就不能记忆了。他又曾经说过:“睡游者与施术者相互间有着密切的联系。”
他的学说是近乎心理的,麦斯迈的学说却偏于假借物质的,故麦斯迈容易被人乘他的弱点实行攻击,但爹·批昔尔蘆氏却不致于使人十分反对,以后法国大革命暴发了,全欧洲骚然研究磁气术的风气,便一时消止了。
麦斯迈的动物磁气术一切经过的情形,我们都已了然概略了。他这种学术的现象和原理,在现在看来,只不过是现在的暗示催眠术的原理罢了,并不关涉什么磁气力的。倘若当日麦斯迈能够不标出这动物磁气说的名词,不取物质的假讬,而采用心理疗法或精神疗法,攻击他的人便无隙可乘了。可惜麦斯迈当时还缺少深究的工夫,未能阐发好像今日催眠术的学理出来,以牢固自己学术的根基,竟至弄巧成拙,造出一个绝无根据的磁气桶来,致陷于失败之地,遭被逐的耻辱。
麦斯迈所用以治病的磁气桶和他所发表的学理,虽不能尽满人意,而受人攻击,但麦斯迈的成绩始终不能抹杀的。其中实在存有相当的真理而有研究价值的,所以,自麦斯迈死后,他的动物磁气术并不以他本人死亡而消灭,欧洲各国反而争相研究这种重要的医术。
法国大革命时,动物磁气术的研究极其消沉,但在德国却呈现勃兴的气运。莱茵和普列棉两处地方,尤其显著异样的盛行的风气。
在一七八六年的时候,麦斯迈的弟子拉法爹路氏到普列棉,依效爹·批昔尔蘆氏的方法实行动物磁气的试验,且教授医术界的人作为一种辅助医术的治病法,自从经拉氏提倡后,应用这磁气术治病的学者,便相继兴起,收获着极其良好的成绩。普列棉竟成为一个研究动物磁气术的中心地点。
莱茵的动物磁气术是由普列棉传入的,当时,莱茵有名的医生也给与很大的信心来从事研究,所以,莱茵的动物磁气术也同普列棉一样盛行。
动物磁气术在德国遇到了极好的机遇,以普列棉以中心点,逐渐通行到其它各处地方。在柏林也引起了许多医生研究的兴趣,不过,反对的人反对的人并不是没有,只因当时大势所趋,反对的人不能发生什么阻挠的力量罢了。从十八世纪末叶到十九世纪的初期,关于磁气术的学理和磁气术的疗法的研究真是盛极一时,不论是医生、生物学家、哲学家都成了这一门学术的忠实信徒。
1812年,普鲁士政府想对动物磁气术下个精密的研究,便委托富鲁法鲁托氏亲自到麦斯迈的地方考查动物磁气术,其后,富氏学成施术方法,成为一个热心的动物磁气术的信徒。回到普鲁士来,在病院里应用动物磁气术治病。在他做柏林大学教授的时候,编成动物磁气术的讲义传授学生。
这时候,麦斯迈已经成为德国医学界敬仰的中心了。柏林医学界为感谢麦斯迈发明的功绩,在他的墓前建立起一座纪念碑,一面是用心表示敬慕先哲之心,一面又存有提倡动物磁气术的意思。
当时,动物磁气术的势力真是大极了,那个名闻欧洲最有声誉的大医生哥列布也是热心研究的一分子。他曾说:依仗该术的效果可以助药物治疗之不足。
德国提倡动物磁气术,不独行于本国境内,风行一时,竟风靡欧洲全土,最先传到的就是俄国、丹麦。其它各国都以动物磁气术为一种新奇的学术,先后加入研究的人很多,其中只有瑞士和意大利是比较落后的。
麦斯迈在巴黎被逐后,跟着法国大革命暴发,动物磁气术便呈一时消沉的现象,但革命战乱后,十九世纪被叶又恢复繁兴的景象。不过当时的动物磁气术学者尽管仍用旧名,但他们所持的理论已经完全改变了,或竟可直说是把麦斯迈原有的学说全盘推翻了。法国学者之所以能够不墨守麦斯迈的旧学说而另开新途径,也有他们的原因存在。德国人是麦斯迈的最忠实的研究者,他们研究者的分子纯属医学家,所研究的地方只限于医学的领域内,所以不能另有发展。法国的麦斯迈研究者的分子便不如德国的狭小了,除了医学界外,还有其它的学者也加入研究,所以,动物磁气说便向多方面发展,绝不囿于麦斯迈的旧说。结果动物磁气术便愈加科学化了。
在法国,当时有一个由印度来的巴黎的学者名字叫弗阿利阿氏(葡萄牙人,哲学家兼神学家),他也是深究动物磁气术的一员。据他在一八一四气至一八一五年实验的结果,发现麦斯迈术的真相。他不是袭用麦斯迈氏所用的方法,只用命令的语调使受术者入睡,也可收到同一效用,因此,他便决定动物磁气术的现象,不归于施术者之力,是完全受术者本人的想象而生。他曾经发表过一说:“使动物磁气术现象发生的原因,绝不是麦斯迈所说的那种动物磁气不可察知的力。受术者发生睡眠的原因,是存在受术者本人的身上,即是:动物磁气术的现象,不外由于受术者主观而成立的。”
细考弗氏的理论,麦斯迈的旧说竟给他完全推翻了。他给与法国的动物磁气术的研究不少的影响。而他所主张的施工术法只用命令的语调,这一点正合以后南西派所持的暗示说。因之,有人称他为发明暗示术的先驱者,故,弗氏名在催眠术史上也占有重要的地位。
动物磁气术自从经过许多学者精究以后,它的方式和学理已不如麦斯迈在时所主张的那样不科学的了,实在存有讨论的价值。所以在一八二六年,花撒克氏提出考查动物磁气术的建议,请巴黎医学校实行。当时学校里虽然有人持反对的异议,但他的建议卒被采用,举出了调查委员会十一人,耗去五六年的心力去调查,报告书在一八三一年才发表,大要如下:
用拇指或手接触抚擦患者的身体或稍离患者身体而行按手法时,患者便受施术者诱导而入失神状态,换句话说:即施术者身内的磁气作用,移于患者的身上。
传移磁气作用所需要的时间是一分钟至半点钟。
对于曾经一回陷入磁气睡眠的人重新施术,可不必再施行接触或按手法,施术者只凭单一的意志去促起受术者精神的反应,便可获得和用手法一所生一样的磁气作用。
被术者感受磁气术后,所生的结果,有种种差别,或有发生兴奋的,或有发生沉静的,血行的进行都是突然促成,或有发生痉挛的,筋肉如有受电器的冲动,或有发生麻痹或昏睡的,感觉多少带有迟钝。也有呈现游睡状态的,凡是陷入游睡状态的受术者,他的知觉和性能有种种的变化。或有受术者在多数人谈话之中,只能听到施术者的言语,别人的声音就不能听得到;或受术者只有对于施术有关系的人能答话,但也有对于任何人都能答话的,在醒后很少人能记忆游睡中经过的事情的。又有在睡态中受术者近旁发生巨大的声响他也不知感觉的。
眼睑若是闭着,旁人用手指也难使他睁开,若用强力使他睁开,他会觉得疼痛。瞳孔收缩,眼球会向上方转动,有时会陷入眼窝里。
有时嗅觉停止作用,即使把硝酸或其它刺激药物移进他的鼻管,也没有反应,但嗅觉停止作用不是常有的事,受术者也有依然具备敏锐的嗅觉的。
以观察所得,最多数的睡游者竟会完全失去感觉的。抓到他的身体容易发痒的部分也不没有反应的,甚至捻他的皮肤、用利针刺入也不知疼痛,即使用最痛苦的外科手术也全不感觉,竟连容貌也没有表现出如何感觉,一切情感脉波呼吸都没有变化。
一个受术者初次受术时,要施术十回八回才陷入游睡状态的也未尚没有。睡游状态自始至终好像自然的睡眠一样。
睡游状态的受术者具有醒觉中的各种能力。
睡游者对于睡游以前的往事,都可恢复记忆,因此,可以证明睡游者的记忆力比醒觉时还优良。
有两个睡游者眼睛是紧闭着的,但放在他眼前的东西,不用手摸触,也能辨明;试验人用指头离开在空中写字或随便翻出书中某行的文字,他也可以读出来,即使用手指压盖睡游者的眼睑,也还可以保持这种超异明辨的力量。
又有两个受术者,有个预言未来事件发生的能力。有一个他能说出何时何日发生癫痫病。另一个则预言病患的痊愈期,这种预言其后尽成事实。但这种预言只对于其本身才发生效验。在许多睡游者中独有一个能说中与他有关系的三个人的病患和病的朕兆。
受术治疗的患者中,也有未见获得什么效力的,但就大多数来说,总会得到多少成绩,如矫正不良习惯、恢复体力、停止癫痫病发作,或者是治愈繁琐的麻痹症。
以生理学的现象动因或治疗方法看来,磁气术在医学范围之内,可占有相当的位置,而这种磁气术研究和管理的责任,应有医师负起。
本调查会对于受磁气术而陷入睡游的人,他的性能会受何种的变化,虽未多得证明的机会,但是确实有如上所述的事实,以备专门学校应鼓励磁气术的研究的辨明,却自信有充分的力量了。我们可以下一个断语:磁气术可成为心理学及博物学上有兴趣的一分科。
以上的调查结果,在1831年6月21日至28日开会宣布,震动了当时巴黎医学界,但并不见有什么赞成和反对的争论,也不见有什么提倡推行的办法。
在法国,动物磁气术虽已表露了不少攻击,在后又经过精密地调查而真义大白,但仍然不能消去医学者“先入为主”的不信仰的观念。不过在民众方面却获得了很大的欢迎,于是磁气术的进行路径自然便超过下级民众了。因此,磁气术便被一般不良分子利用来用作渔利的工具了。动物磁气术竞由此越弄越糟,名誉大失,再难得到振兴的希望了。
在动物磁气术雄霸学术界的时候,催眠术还不曾诞生出来,只因为动物磁气术的现象和原理,是符合现在的催眠术的,所以讲论催眠术的历史便不能不先叙述这暗有关联的动物磁气术。蛤我们也应该知道,这动物磁气术虽然与今日的催眠术有着若干的关联,但它的价值和实用却与今日的催眠术仍没有关系。若想考究催眠术的发生和学理功用,要请注意下章的续述。
第四章  科学时代的催眠术
在我们下笔叙述催眠术的历史的时候,在科学时代的这一时期内,第一个走入我们脑子里的,便是英国的普列驼氏了。普氏是现代催眠术的始创者,“催眠术”这一个名词是由他定下来的,他不袭用动物磁气术的名称和原理,他以一己深堪的修养来发阐催眠术的真意,把早已存在而未经整理的催眠术现象和原理加以整理,成为一种有系统的科学,传播于世。
遮穆斯·普列驼(Jamse Braid)是英国曼且斯旦的一个医生。他本来是有了动物磁气术知识的,不过,他并不是一位热心的信徒。在1841年11月的时候,瑞士磁气术家拉夫典到英国旅行,并作磁气术公开的试验,普列驼即去参观,他去参观的本意是在找出施术人欺诈的行为而给与指责的,但施术的经过,却无隙可乘,找不出什么假伪的地方,反而因受术人所呈现的奇异现象而引起他的惊异。再经第二次的观察,发现受术人的眼睛总是紧闭不能睁开的,这一点是最引起他的注意,他以为这种闭目现象是由于神经的疲劳所引起的,可以说是人为的睡眠。为了证实他这一推论起见,便集合自己的亲友施术实验,他用一个盛了水的玻璃瓶放在被试验的人的面前,让他专心凝视,不久就可看见被试验人合目入睡。所发生的状态与受磁气术的受术者所呈的状态相同,普氏便相信他的推论是可以成立的了。同时便看出所谓动物磁气术的现象,全是由受术者主观的性质所引起的一种人为的睡眠,并不关乎那种奇异而不可着摸的磁气作用,他便把动物磁气说完全打破,而倡导他自己的视神经疲劳学说。
视神经疲劳的结果,即发生一种人为的睡眠状态。普氏就根据这一点,在希腊语里的Hypnus.(睡眠之意)又或Hypnotikosne的文义,选出一个名称叫Hypnotism,直译出来,就是现在的“催眠术”了。
催眠术的实质在许久以前就存在了,但名称须待至普列驼才把它定出来。普列驼和麦斯迈在催眠术的历史上是最有名的,最受人敬仰的两颗明星。
普列驼根据这种催眠术学说,多方去蒐集经验,发表了不少理论。1843年间,已著有神经性睡眠论,(Neurypnology)一书,书中有不少重要的发现,如:1、催眠状态分有种种的阶级。2、在催眠中受术者的感觉以触觉、嗅觉、听觉为最敏锐。3、施术者的暗示能引起受术者感觉失脱或肌肉亢进。其它倘有重要发现的地方,如:受术者的姿势与感情有关联,关于这一点,他曾经有过试验,即施术者对于陷入催眠状态的受术者令他做出愤怒的姿势,竟连愤怒的表情也呈现出来。令他做出悲哀的姿势竟连悲哀的表情也呈现出现,这种情形,在现代的催眠术实验上去考查,是一件确实存在的事情。这一桩发现,可以说是催眠术上的一个大贡献。只是他当时所持的理论,未免太偏于睡眠,而睡眠的性质,本属普通的现象,无论谁都有这种能力,而普列驼所持的理论,除了少数学者去研究之外,不能唤起一般人热烈的欢迎。
总之,不论任何时代,倘若提出一种新发现的学术来,总难得当时的一般人的承认而不加以推广的,至于一种新学术的鼓吹也不是一个人的力量,可以收到迅速普及的效率的。普列驼的催眠术在当时不能兴盛,而要待以后的学者继续提倡才现发达,原不足怪。
同时,在美国有格拉米斯氏(Grimes)他也是一个动物磁气术家,但是他也另有别的新发现,并不袭用磁气术的旧说,他只用语言的暗示,便可引诱受术者陷入睡眠的状态。这是他自己的新发现,对于普列驼氏的催眠术不想混同,便别树一帜,取名为“电气生物学”(Electro Brology)。格拉米斯和普列驼两人对于学术的研究在方法上是分离的,他们所采用的是各有各人的方法,不过终于都是异途同归,所获得的效果是相同的。在1850年,格拉米斯的弟子达陵克氏到英国去提倡电气生物学,曾经公开的试验,受术者所呈的状态,英人认为与普列驼的催眠状态相同。
法国医师克罗氏曾到美国去学习格拉米斯的电气生物学,至1853年,才回到欧洲。游历各国,到处提倡电气生物学,所以当时的欧洲大陆也传遍了电气生物学的呼声,只因他们所使用的学术名称不得其当,后世的催眠术界不能替他表彰,格拉米斯也就不能在催眠术史上占一个位置了。
在1850年以后,催眠术的风气大开了,从事研究的人也就增多了。把催眠术应用在医术上的也多了,医师施行刀割手术时,用催眠术先使病人陷入催眠状态,病人便不感觉痛苦。更可把催眠术来代替麻醉药,如:布鲁加和符阿铃等曾用催眠术割疮,患者不觉痛苦,这便是实例了但当时的医师,并不全是具备催眠知识和能力的,为对病人的慎重起见,虽说看见了布鲁加等成绩实例,也不敢轻易一试,所以,当时能够应用催眠术与外科手术以代替麻醉的医生并不多,如果当时能根据布鲁加等的成绩,提倡催眠刀割术,积多年的精密的研究传到今日,预料今日的外科手术上早已废除麻药了。而运用催眠术来作麻醉的手段了。
我们读了以上的催眠术的历史,可知道1840年后的催眠术已超越了从前动物磁气时代的暧昧的理论了。再加上布鲁加氏的以催眠术施于医学手术的成绩,便引起世人极大的注意了。在法国,研究催眠术的人,最见狂热,因此,催眠术兴起的机运得到法国人帮助的地方不少。当时在法国,多数研究催眠术人当中,最有发明贡献,令人敬仰的要数李益璞了。
李益璞(Angust A.Liebeault)是法国人,在南西(Nancy又译作南锡)市附近行医,初时也是一个动物磁气术家,其后却转从普列驼的新法,常常运用催眠术的疗病法替人治病而不收费,所以他集积了许多研究的资料,这些资料便成就了他的人为的“睡眠状态说”的新学说。这新学说的宗旨是注重受者的主观,与普列驼的旧说稍有出入而与从前的弗阿利阿氏的主张却有相合之处,他在1866年著有类睡眠论一书,全是为提倡他自己的学说而出版的,但该书却不会得到社会十分注意,在1882年,南西医学专门学校教授伯路夏母氏(Bernheim)觉着催眠术的需要,便投身于李氏门下业研究催眠术,成了一个热心的研究家,从中为李氏吹嘘。到了1884年的时候,又两回刊行暗示及治疗应用上下两倦的著述,到了那时,社会人士对他的态度,为之一变,不像先前的冷漠,获得极大的赞誉,投到李氏门下的人日见增多。那时有名的生理学者波你氏(Beaunis)法学者里知恶氏(Liegeois)对于催眠术都有兴趣,联合了生物学界和法律学界的学者共同努力去研究,加厚了催眠术研究的力量,制造成功一个南西学派。
 “南西学派”的名称,是直用他发祥地的地名以作称号的。学派里的宗主便是李益璞氏,辅助进行的便是伯路夏母氏。南西派所主张的是“暗示说”。他们以为催眠术之现象是受要者接受了施术者的暗示而起的一种现象。他们依据这一主张,改革了普列驼的施术方法,他们只用暗示的诱导便可令受术者陷入催眠的状态。
南西派的暗示说是偏重心理学方面的研究,比普列驼氏的视神经疲劳说(单纯以生理为主)的较有进步。暗示说确实具有有力根据,所以,少有对它发生异意的人。至于今日施行催眠术的施行方法,更不能脱离了暗示的作用。故此,有人说过:催眠术简直可以称为暗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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